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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联通混改:十年之约未满,因何提前退场?|当前速读

时间:2023-06-11 14:04:59    来源 : 通信世界全媒体

(CWW)阅读帮助:云南联通混改时间、事件简要梳理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今天之后,云南联通将有近4000名干部职工主动放弃国有企业员工的身份,投身到改革之中。”中国联通原董事长王晓初对记者说。

时间回溯到2019年5月17日上午,中国联通云南省分公司与江苏亨通光电股份有限公司、宁波亚锦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北京中电兴发科技有限公司共同签署了“双百行动”综合改革合作协议,合作有效期为十年。至此,云南联通全域社会化合作正式宣告启动,标志着中国联通在省级公司的混改正式进入实施阶段。

如今,云南联通已收回委托承包运营权,云南联通混改告一段落!

6月4日,中国联通发布公告“云南联通收回委托承包运营权”。公告指出,云南联通收回中电兴发控股的楚雄、普洱、曲靖、昭通、西双版纳5州市运营公司委托承包运营权。至此,云南联通收回全省(含16州市)的委托承包运营权。收回委托承包运营权后,云南联通将进一步发挥“一个联通,一体化能力聚合,一体化运营服务”的优势,全面提升经营发展能力和全程全网运营能力,更好地融入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筑牢数字信息基础设施底座,更好地服务数字经济成长,更好地为广大客户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五年混改几经波折

云南联通的混改始于2018年,当年被列入国资委国企改革“双百行动”的试点,属于国家重点推进项目。2019年5月17日,云南联通与亨通光电、亚锦科技、中电兴发签署了《中国联合网络通信有限公司云南省分公司“双百行动”综合改革合作协议》,内容包括合作方在合作期间在云南省16个州市对其接入网资产进行建设投资,设立云南省级运营公司和创新业务平台,委托承包运营合作。各方将在合作协议期间就合作项目的实施作出具体安排,合作有效期为十年。同年,中国联通发布混改元年业绩报告:净利润41亿元 同比增长858%。其中,固网宽带用户净增434万户,同比提升234%,总数超过8000万户。《国资报告》中也指出,“双百行动”开展以来,不少“双百企业”大胆探索、锐意创新,迎难而上、动真碰硬,在改革的一些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迈出了实质性步伐,取得了显著成效。

诸多迹象都表明云南联通的混改顺风顺水,但不曾想好景不长。2020年10月,《关于云南联通与合作方“‘双百行动’综合改革合作协议”》显示,混改合作方之一的亚锦科技全面退出云南联通混改;2021年,亚锦科技的承接方之一的华通集团退出混改;2022年12月23日,云南联通、亨通光电与华通誉球三方签署协议,自2023年1月1日起,昆明、临沧等11州市运营公司基于相关改革协议取得的云南联通上述州市运营权移交回云南联通。

2023年6月2日,中电兴发公告称,为有效解决云南联通综合改革当前存在的困难和问题,维护各方权益,经公司董事会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全资子公司计划退出云南联通混改合作的议案》。

短短五年时间,民营资本在云南联通混改中如潮水般涌入,又如潮水般退去。

混改第一枪:快且响

自云南联通混改以来,云南联通积极探索混改新模式,通过引入民营资本、实施股权激励、激发一线动能等方式极大地推进了混改进程,也取得了亮眼的成绩。

云南联通的混改方案是把云南联通拆分为主体公司(云南联通)和运营公司(云南联通新通信)。其中,主体公司的职责是接受中国联通集团的领导,监管国有资产,负责电信业务安全,做好运营公司的支撑服务工作;运营公司通过引入民营资本,整合原有联通经营团队,负责具体的电信运营业务。

其中,社会化合作模式在州、市顺利推进。2017年,云南联通已经先后在保山、怒江、红河、曲靖、昭通、楚雄、普洱七个州市开展了社会化合作改革,2018年1—4月,合作州、市分公司收入同比增长23%,相比非合作区域高出12.5个百分点。截至2018年10月份,主营收入同比增长10%,领先省内行业增幅7个百分点,为云南三家运营商中增幅最高;利润减亏1.56亿元,较上年同期改善15.2%,两项指标均超额完成了集团公司预算目标。

在网络覆盖方面,云南联通引入民营资本,开展网络建设社会化合作,发挥合作方技术和产业链优势,基站的选址更加精准和讲究效益,“要不要建站”根据“有没有市场”来决定,“在什么地方建站”按照“现网优化前提下站距最佳的原则”来决定,实现了一站一图一表一书。在合作的带动下,截至10月份,云南联通4G网络人口覆盖率从2016年末的30%提升至65%,网络能力大幅度提升。

在员工收入方面,2018年前三季度,中国联通在全国范围内,有14.4万员工进入2.4万个划小承包单元,选拔产生1.7万名“小CEO”,实行增量收益分享,打破平均主义“大锅饭”,一线员工薪酬同比增幅超过20%,高于各级机关和后台部门……

谁拉开了“退圈”导火线?

中国联通推行混改方案以来,以社会化合作的运营模式可以说是联通在探索混改上的一个全新的突破。但又是什么导致合作伙伴的相继退场?笔者认为有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成本高、回本慢的投入和产出与民营企业的期望预期不符。通过中电兴发披露的数据显示,在2019年至2021年内,合作方按区域划分向16个州市提供30.88亿元的首期资金,就合作方接入网资产的设计、采购、建设及开通进行投资。中电兴发2022年报披露,其参与云南联通混改业务出现了亏损,所持有的无形资产减值迹象较为明显,计提无形资产减值损失1.56亿元。

在之后的信息披露中,中电兴发表示,与云南联通五个地市(昆明、临沧、迪庆、德宏、西双版纳)的综合改革项目,因封控措施持续加大,参与混改区域内漫游结算等相关业务净收入以及结算增量收入减少,无法完成利润目标,经与云南联通谈判调整利润标的,尚未达成利润标的调整的补充协议。如中电兴发2022年参与云南联通混改项目成本9030万元,收入却只有5677万元,毛利率下滑超过122%。

巨额的成本支出并未让中电兴发达到期望的预期收入,甚至一度影响到供应商工程款的支付,出现亏损的局面。

第二,混改的参与企业不该是通信耗材提供商。参与混改的亚锦科技和亨通光电、中电兴发“三巨头”都有着通信设备的制造的背景,换句话说,三家参与进来别有用心,想通过云南联通混改项目进一步扩大在本地市场的占有率,本质上还是要卖通信设备。但是却受到了央企的集中采购制度的约束,新成立的通信公司自身权限有限,需要纳入中国联通统一招标采购的框架体系内,没有协商定价采购的权利,原有的初衷无法实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中国电信获得了独立承建云南地区的网络设施的支持。中国联通集团和中国电信集团在2019年9月9日签署了《5G网络共建共享框架合作协议书》。根据合作协议,中国电信将与中国联通在全国范围内合作共建一张5G接入网络。

其中,中国电信独立承建广东省10个地市、浙江省5个地市及17个省份(安徽、福建、甘肃、广西、贵州、海南、湖北、湖南、江苏、江西、宁夏、青海、陕西、四川、西藏、新疆、云南)。在云南联通混改火热开展中,偏偏中国电信独立承建云南地区的网络设施,也为后来的三家“退圈”埋下了伏笔。

第四,通信市场需要规模效应的支撑。在云南当地,云南移动已连续20多年占据当地市场份额第一,且云南联通的市场份额远比云南电信还要少。中国联通负责人曾公开表示,市场份额低于10%的地方公司都要实行混改。2016年云南联通市场份额仅有5.92%,用户占比4.73%,两项数据在中国联通所有省级公司中均排名垫底。在本就市场占有率低的情况下实行混改,是非常有难度的,企业难以通过规模效应来降本增效,仅仅通过把运营权委托给民营企业来负责从长远来看是行不通的。

但从中国联通混改的总体局面来看,毫无疑问是非常成功的。2019年,中国联通、京东数字科技和西班牙电信共同宣布,京东数字科技增资入股智慧足迹数据科技有限公司。同年,中国联通旗下车联网子公司联通智网科技有限公司宣布引入战略投资者,包括一汽、东风汽车、广汽等中国最大车企在内的9家企业入股智网科技。近日,与腾讯共同出资设立的云宙时代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

回过头来再看云南联通混改,其实在前期是取得了相当好的成效,不论是总体营收,还是网络覆盖、员工收入等都好于预期。但后期随着混改的深入,又鉴于云南联通在当地的特殊性(市场份额极低),包括通信设备商的进入,中国电信的获得云南地区的5G网络建设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使得混改一度陷入了不良的局面。

应该说,云南联通的混改是一次积极大胆的尝试,当下的混改局面也并非大家口中的一无是处,一地鸡毛,云南联通的混改作为我国电信行业的“试验田”,既然是“试验田”,对于田地是否能够丰收惠民,我们应该抱着包容的态度去看待。

十年之约并未如期履行,倘若各方能够给云南联通足够的时间去处理、完善出现的问题,是否迎来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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